于暖阳下,脚步声渐行渐远。
楼晟叉着腰呼出一口气,朝身边的人斜斜飞去一眼:“怎么谢我?”
陆哲淮情绪稍缓,平静揶揄:“给你压岁钱?”
楼晟“切”一声:“也不是不行,记得给我打啊,最少四位数!”
趁着时间合适,两人一道往厨房走,想帮忙准备中饭。
游廊下,楼晟看见前头刘妈的身影,赶紧追上去:“哎刘妈,沁沁呢?”
刘妈应声止步,转头笑着撇他一眼:“成天‘沁沁沁沁’的,你就奔着她来的吧?人搁姥姥家拜年呢,甭想了。”
楼晟挠挠后脑勺:“瞧您大惊小怪的,我就问问。”
陆哲淮慢条斯理走在二人身后,听见楼晟问:“对了刘妈,打听个事儿,老爷子最近身体还行?”听见这话,刘妈忽而敛了笑意,为难道:“哎,时好时坏,前儿个还嚷着心口疼呢,折腾一宿,晌午才睡下。”
楼晟顿了顿,不免担忧:“那大夫怎么说?”
刘妈摇摇头,下意识侧头看了陆哲淮一眼,收回目光低声道:“也就这两年了,有什么愿呐,趁早给他了了吧。”
…
一言一语,陆哲淮听得清晰。
他慢慢走着,视线垂落下去,忽然发觉,这游廊竟比记忆中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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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听见了吧,就这两年。”楼晟敞着双腿坐在院内矮阶上,手里不知从哪儿拽了根细草,百无聊赖地晃着,说——
“老爷子最疼的就是孙女,你说他能有什么愿呢,不就盼着孙女今后安安稳稳的。你在国外待那么些年,回来不愿适应,很正常。但老一辈就是这个思想,没办法,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更何况是早就定下的事儿,两家人早成一家了。”
陆哲淮在一旁倚着红漆柱,指间一根许久未碰的烟,灰白色烟雾无声缭绕。
楼晟默然许久,甩着细草沉沉叹口气:“实在不行,你俩就当演一出戏呗,反正让他老人家安心合眼就行。之后你想怎么作,随便你,就看你抗不抗得住孟叔那边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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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刺眼,盛栀夏捧着相机,挤在半疏半密的人群中寻找最佳构图,下一秒手机铃声响起。
她及时接通,听见陆哲淮柔和的声音:“在哪?”
“鼓楼这儿,拍照。”她说。
“好。”他说,“十分钟,等着我。”
近几年社交媒体兴起,游客们扎堆到景点拍照,拍完上传网络求一个点赞,因此鼓楼附近愈加人来人往。
盛栀夏看见一个大爷在红绿灯旁卖卡通气球,想了想,走过去买了一个小红狐的,拿在手里等着陆哲淮过来,让他一眼就能看到自己。
那时候,陆哲淮打开车门在人群中一眼找到她,她一直以为是缘于那个气球。
但实际上,不过是一个背影,让他于百人丛中一眼定格,情绪微涌。
盛栀夏看见他向自己走来,迈开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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