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原本白皙光洁的额头此刻已经泛着乌青,甚至还有了血痕。
这是慕云殊第三次见到她。
她好像总是这样狼狈。
这刻,原本漆黑的屋子里像是忽然添了缕光,年轻的姑娘仓皇回头,正好瞧见那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站在那儿的修长身影。
他衣衫莹白,皑如山上雪。
肩头仍浸染着如月色般的银辉,未带丝温度,也不染缕烟尘。
他的面容有几分苍白,好似清泠无暇的玉,五官尤其惊艳,那是逐星从未见过的昳丽容颜。
但逐星发现,无论是他的衣着,还是他的头发,都和这里所有的人都不样。
这里的男子多为长发,且都会束发。
可他不样。
他的头发很短,像是生带着微卷的弧度,长度只到他的后颈往上的位置。
彼时,屋子里静悄悄的。
逐星大睁着双眼睛望着他,顶着脑门儿上的伤口,几乎是忘了反应。
“您……是神仙对不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孩儿细弱的嗓音在这寂静的屋内响起,有些怯生生的。
神仙?
慕云殊怔了怔,那双黑眸里明显流露出丝疑惑的神情。
他仍旧记得那梦里,在他的《阙》里,穿着杏花白的层叠衣裙的这个女孩儿,满怀欢欣地伸出手臂,扑进了他的怀里。
就好像是个认识了他许久的故人,她甚至还能准确地唤出他的名字。
无论是她的声音,还是她的样貌,都令慕云殊感觉到有几分似曾相识。
可这会儿,他眼前的这个女孩儿,看向他的目光却不再像那的熟稔,反而变得尤其陌生,更带着几分心翼翼。
她像是不认识他了?
慕云殊知道自己现在是身在梦,而梦里的事情向来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但如果真的仅仅只是梦境,那么他又为什么会连续三次,都梦见同个人?
“您能不能救救我?”
女孩儿的声音再度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再抬眼看向她的时候,她的目光仍旧是那样怯生生的,好像又满含期盼。
像是身在湍流里的人,想要抓住眼前的浮木。
或许是因为心里对于这个女孩儿的那点莫名的熟悉感,又或许是因为些别的什么连他自己都没有弄清楚的情绪,慕云殊眼睫微颤,目光停在捆在她身上的绳索。
令人惊奇的是,他还没有走向她,更没有伸出手去。
她身上的绳索便已在他的目光停留之间,化作冷淡的银辉,破碎流散,消失无痕。
这实在是很神奇的幕。
逐星不由地瞪圆了眼睛,呆呆地望着自己的身体,满眼的不可思议。
而慕云殊那张平静的面容上也不由地表露出了几分惊愕。
刚刚还束缚在她身上的绳索,这会儿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慕云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窗边的女孩儿已经瘸拐地朝他走过来,扑通声就已经跪在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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