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排仆妇之中过来两个,一个为他们开门,含着胸,谦卑的很,另一个接过萧军烈手里的东西,往里面带路。
黄昏时分,夕阳的光在黄绿色的琉璃瓦上反射数次投在庭院里的花草间和汉白玉石阶上,数种颜色被糅合得复杂又艳丽,仿佛是天黑之前的不甘心。
玉鹿跟着萧军烈穿过厅堂和花园,第一次有心情观赏,四处雕梁画栋,美轮美奂,他们在东侧一栋独体的两层小楼门前停下,门半掩着,一缕晦暗的异香细细传来。
玉鹿想起第一次,就在这里跪着的,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萧军烈。
萧军烈没按着她跪,只是自己跪了下去,磕了个头:“儿子给母亲请安。。”
里面没声,仿佛在等着什么,或者没听见。
玉鹿想了想,咕咚一声跪下来,结结实实地磕了个头:“玉鹿给老格格请安。”
这一声果然有用,门缓缓打开,一个婆子出来,走下台阶扶起玉鹿,笑着说:“大少奶奶快起来,老格格请你进去呢。”
玉鹿认得她是周妈,第一次来沁园的时候,她趁着让这个老妇人给取件衣服的空儿,就逃跑了。
萧军烈也跟着起来,还特别细心地弯腰给玉鹿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揉了揉膝盖。
周妈长这么大岁数,从没见过自家大少爷这般对待女人,简直是疼爱的要上天啊。
周妈引着玉鹿往里走,老格格从屏风后面出来。头发在后面绾髻,身上是件青蓝色的半长旗袍,胸前佩戴着一长串鸽蛋大的翡翠珠子,脚上登着一双墨绿色的刺绣鞋子。
玉鹿想再次行礼,老格格一摆手“免了吧。”,请他们坐下。老格格仿佛福寿膏没吸饱,神情有些散漫,说话的时候不看人,气色也不太好,眼睛下面发青黑,更显得面孔苍白。
“周妈,去把孙少爷抱来,”老格格说,“吩咐厨房,准备上菜吧。”
玉鹿拘谨地坐在下首,垂着头,萧军烈问老格格最近有没有收藏古玩字画什么的,老格格也是兴致不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不一会儿,周妈牵着琅琅来了,一见到玉鹿,孩子立刻扑进她怀里委屈得不行,胖胖的小手紧紧抱住玉鹿的脖子,差点哭出来:“我好想娘亲,娘亲好坏,我还以为娘亲不要孩儿了。”
“怎么会。”玉鹿心疼坏了,用力亲了他两口:“琅琅是娘亲最重要的人,娘亲怎么会丢下你呢,对不起啊琅琅,因为妈妈有很重要的事要办,娘亲都没来得及告诉你。”
怀中贴着香香软软的琅琅,玉鹿不禁红了眼眶,想了念了这么多天,终于如愿以偿了。
萧军烈的目光定在她脸上,心里跟着柔软的像湖底的水草,软的一塌糊涂。别的不说,亲娘对儿子这份真诚的感情,没有人可替代。
换句话说,这几年琅琅的认知里,就相当于只有娘亲和子衿他们这些不是亲爹的爹爹们。
想到这里,萧军烈顿时又不舒服了,冷冷的说道:“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请收藏:https://m.linjie8.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