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从屋子里走出来，见着苏白打了声招呼。
这一送去国外，就是六年。
“我去门口等你们。”
莫约过了十几分钟，身后传来声响，苏白回头一看，发现是赵月香和郑衡郑秀出来了。
赵月香显然是一夜没睡，面色憔悴。
他喉咙沙哑，轻声问道。
老郑也在吃苦，也在为了尽心尽力拉扯大一双而已，她心里头明白。
苏白回呛笑道：“你可以便宜点，我可要收费啊！”
郑衡拉着郑秀，见着滨哥又和滨哥打了个招呼。
怎么就总伸手问老郑要钱呢？
可是，儿子有出息，要去国外念书，发誓要念书改变生活。
苏白：“……”
赵月香每天来照顾自己。
刚去港城那些年，她日子过得真苦啊。
“忠哥。”
几人一路到了医院，临近病房门前，赵月香的手都是颤抖的。
有时候半夜坐在床上流泪，她也在暗暗埋怨自己实在是没用。
空洞麻木的视线终于锁定了赵月香，几十年没见，却也一眼就认出来了他。
钱被抢了，被人骗了，她都不敢说，死死咬着牙熬着就为了拉扯大一双儿女。
他欣慰极了。
他已经瘦得没了人形儿，曾经扛枪拿刀的魁梧汉子，如今病恹恹的躺在病床上。
“礼貌一点，叫苏哥。”
然而，万万没想到，这会儿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和滨哥打了个招呼，身后两个姑娘其中一个是昨晚上见过的，这会儿又瞧见苏白，只觉得他年轻帅气，当下又招呼苏白进来玩。
她颤抖着走过去，伸出手，握住了他病床上的手，一下接着一下抚摸着，“是我，我是月香啊……”
郑文秀耸耸肩，赵月香这会儿收拾完东西，走过来，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
苏白走出门，瞧着各家各户都起来了，走廊上也不少人，他这才松口气。
赵月香胸口笼罩着巨大的一层失落，她想哭，可是泪水已经流干了。
“是，是月香吗？”
卸去浓妆后，瞧着显然更顺眼了。
“苏哥。”
苏白瞧着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暴露的姑娘，顿时只觉得头疼。
她瞧着这座城市，这在哥哥和妈妈口中心心念念想要回来的地方，却远远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繁荣。
下了火车，又喊了人力三轮，瞧着这古朴的交通方式，顿时叫郑秀眉头微微皱着。
滨哥顶着两个黑眼圈，走出来，一脸的餍足。
她有些懒洋洋，走到门前，开了一条缝，第一件事就是抽烟。
隔了一会儿，却见斜对门的海鲜店开了门。
他摇头，拒绝了。
郑忠光张了张嘴，眼珠子转了一下，眼泪滚落了下来。
她身后，赵月香也跟着起床了。
眼瞧着病房近了，她却伸手忽然拽住了郑衡，声音发抖，道：“儿子，扶着妈，妈腿有些软。”
多少年没见了？
她甚至都记不清了。
一路上，郑衡和赵月香瞧见大陆的发展，虽说远远比不上港城，但是相比之于他们离开的时候，可谓是好了不少。
赵月香怎么能不支持？
这话逗得两个姑娘都笑了开。
他忽然，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苏白正色起来：“准备好了吗？”
在郑忠光的眼里，岁月仿佛从来没有在赵月香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她还是当初那个娇俏可爱的小姑娘，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扎着麻花辫，脸蛋像是红苹果儿，水灵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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