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找叶横舟攀谈,打听他的来历和师承。
对这些问题,叶横舟只是付诸一笑。
油炸鬼也是老江湖了,知道交浅言深的道理,见叶横舟不愿透露,也就不再坚持。
反正无论如何,对方都是一个敢摆明车马,跟刘豪军刺刀见红的内家武者。
——油炸鬼只需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不知道绕过多少弯后,两人来到了一座圆筒形的建筑前。
这里的房屋极为狭窄,如笼子般密密麻麻地排布着,就像一圈拔地而起的巨型囚笼。
这形状、排布让人光是看着,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可想而知,若是住在里面,会如何压抑。
即使是在普遍贫穷的旧城区里,会居住在这里的人,都是底层中的底层,就算是匪帮渣滓们,也轻易不会涉足这种毫无油水可捞的地域。
一路走来,叶横舟看到很多人挤在一个公共水龙头前,为了这一点水资源,争得面红耳赤,甚至都要动起手来。
注意到叶横舟的目光,油炸鬼叹了口气,为他解释起来。
原来,由于这些年来,不加节制地排放,这座城市里的大部分水源,都被有害物质所污染,而能够直接使用的净水,则被桑城义肢公司牢牢掌握在手里。
在那群上层人的索取下,分配到旧城区的水资源,本就是少之又少,而其中能够供给到这座城寨的,就更少了。
每天因为缺水而横死街头的贫民,都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因争夺水资源而惨死的,那就更多了。
事实上,又何止是水呢?
食物、医疗、衣物,在旧城区里,一切生活必需品都能卖出高价,但这些东西是真的短缺吗?
无非是提高价码的手段罢了。
哪怕旧城区里这群人,已经活得凄惨无比,也还有人想从他们枯木般的身体里,榨出最后一丝骨血。
这些事,油炸鬼说得云淡风轻,甚至是带着些理所当然的味道。
叶横舟脱口而出:
“草他妈的。”
油炸鬼有些诧异,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来这一出。
叶横舟坦坦荡荡地道:
“我看不惯这种事,现在又没法立刻去找他们算账,只得先骂上几句,让心里舒坦些,痛快点。”
油炸鬼点点头,表示理解,却又劝道:
“小兄弟,这种事在这里,到处都有,你也还是别太激动了,容易伤身。”
油炸鬼这话说得有些冷漠,却又带着无奈,曾经的他又何尝不是个热心肠、热血人?
只是经历太多挫折、受过太多伤害,这份热也就变成了冷,哪怕是帮人、助人、爱人,也依然是冷冷清清、淡淡漠漠。
就算动心动情,也要动得无声无息,面如平湖,让人瞧不真切,以免给伤得更深、害得更狠。
就算是像他们这种有坚持、有底线、有道义的人,很多时候也免不了闭上眼,不去看、不去管这些惨绝人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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