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五三九 深谷微芒_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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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找他的。”

  这下午两个人各自提笔,但这两封信都并不容易。到了黄昏,沈凤鸣搁笔,将回书封了起来,秋葵搁了笔,却望着窗外出神。

  窗外天色阴冷,只有似有若无的一些年节红饰偶尔刮动着视线。可她知道,在那个青龙谷里,大概,是不会有这样的颜色的。

  此时的单刺刺也正望着窗外出神。窗外是一片属于严冬的灰白。她的手里也握着一封信。一封——她已经看了不知多少遍的信。

  她与两个弟弟一道在父母屋中整理遗物之时看见了这封信——那是单疾泉留给她的。她并不意外父亲如一贯的料事如神。她只觉得心痛。

  单疾泉料得没错,她的确有许许多多的疑问,他就在信里回答了她的所有疑问。当然,他也有没料到的。在他写下这封信的时候,他料不到——顾笑梦也会和他一样,变成这一场交锋的牺牲。

  他最放不下的这个女儿,终于还是要独自面对他最后的——谎言了。

  他知道她不会有一丝一毫质疑他信中所言,即便不是出于女儿对父亲本有的那份敬重,也没有人会猜疑一个将死之人郑而重之留下的遗书。当然,信里的大部分确实并非谎言,他甚至在其中向她坦白,他曾经试图以“伶仃”致夏琰于死地,只是没有得手;而杀死单无意的谢峰德,其实是他放出来的。他很明白,如果自己不说出一些真相,他的这个女儿就会自己去寻找真相——以为夏琰的一切所为寻到理由,即便不是为了给他开脱,至少也是出于对他之了解。他以进为退地将她的君黎哥与青龙教之间无法弥合愈行愈左的根由揽于己身——他相信刺刺在读到此节时,定会恍然于过往许多或误会或不是误会,竟从来都非夏琰之错——至少非他一人之错。

  但这当然不是他留下这封书信的本意。单疾泉是决意赴死的——赴夏琰之死。这场死既已注定,那么,无论过往过错的根由在哪,夏琰都再不可能是“对”的那一方了;而无论他是不是“对”的那一方,刺刺都已不可能再与他在一起。他想象得到她会因此经历什么样撕般裂的痛。他希望坦承某些过往可以将自己的女儿从那样的折磨里拉回来少许,因为如果将“错”令得两方分担,或许她的痛苦就会少一些,至少不必因为必须去恨一个本来爱的人而无法平息自己。可那个谎言依然必须存在——即使坦承一百件往事,单疾泉依然不希望刺刺知道夏琰曾为她来过青龙谷,更不想她知道他曾在濒死之际不顾一切地闯进她屋里,想见她一面。他太了解她。他知道那会令得她心中的天平倾斜失衡。

  灰色的落阳一点点消逝而去。刺刺将信装回匣中封好。信里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很清楚,父亲不止一次地承认,他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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