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了衙门各处的职能,可能周复所在地方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一嘴带过。
从主官那儿出来,领了一套官服,看着上面的鸳鸯不甚喜欢,本来想拿只鹌鹑的,库管不让,只得作罢。
此后便回家了,坐衙实在没必要,没有事做不说,人人见他都客客气气,令他不自在,也好理解,他不认识别人,别人却都认识他,这感觉不好,还不如回家等着,反正只要送亲队伍出发时他在场就行。
又过了两天无聊日子,李祥那边约见他,想想两人也好久没见了,周复欣然赴约……这位王子殿下可是无事不来的。
还是老地方,胜在安全,叙过别来之情,李祥便把来意说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帮媳妇捎点东西回娘家,周复自然不好拒绝。
说起这位成王殿下的婚事,周复还蛮感慨的,当初就是为了刺杀他的迎亲副使,哑巴爷爷才殒命的,至今周复都不清楚是为什么,以哑巴爷爷的本事,完全可以得手,只要把时间往后放一放就可以,实际上也不需要那么急的……为什么呢?
当事人大多已经不在,他又远离魁北,现在想查都不知道从何查起,李祥或许知道一些内情,毕竟切身相关,但周复又怎么可能跟他打听,未必能听到实话不说,还徒惹猜疑……李祥可不是省油的灯。
生活已经够难,何必难上加难……
此后的准备工作与他一概无关,无论是李祥准备孝敬岳父岳母的礼物,还是皇家准备的嫁妆,他都只有被告知的份儿,其它不用他操心。
一晃眼半月过去,飞羽军使命完成,拔营南返,与其同行的还有恪靖公主的送亲队伍,浩浩荡荡,绵延数里。
也在同一天,京城东大门,吴正齐穿了便装,与陈知凡一道东去,有个兄弟的仇还没报,他们得去查个水落石出。
刚出大门便遇到一支商队,十几车货物,几乎要把城门给堵住,他们庆幸出来的早,贴边前行,经过一辆马车时,就听温软如水的声音道,“小白,把路引与守城的大人看。”
平常的话语,却引人入胜,两人不禁侧目,却只看到雪白皓腕打车窗伸出,外面的小丫鬟接过路引匆匆往前,那只手回去车内,车帘堵的严实。
根本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人,但吴正齐扔会担心地想,但愿不会给哪位王爷看到,大原属实经不起这种腐蚀……可见有有些事情知道的人很多。
他们东去,周复南下,短时间内应该是见不到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彼此想念。
至少现在周复没这个心思,此去南越路途遥遥,官家准备了马车,只是要与另一个副使同乘,难免尴尬不适。
这位吴虞吴大人是正宗的两榜进士,年过四十,张口之乎者也,闭口仁义礼信,迂腐是迂腐了些,但不巴结权贵这点还是让人佩服的,让周复无语的是,在这位大人眼里,他无疑也是“权贵”,平时要么不理他,要么句句怼……周复还没法还嘴,倒不是尊重他,实在是有些典故听都没听过,想回嘴又怕露怯,无力的很。
与这样一位刚正不阿的老学究同行,周复的处境可想而知,有心换辆车,可数他职位低,没人愿意,毕竟阶级摆在那里,做官的最看重这些。
其实他也可以骑马,但他现在是文官,不是什么随从,又没兼着军职,因此马已经与他无缘了。
到处乱走也不行,因为他现在代表着朝廷的体面……原来这就是关宁折磨他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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