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拿楚馡如何,不过是来演一场戏而已。道门在演戏,谢鸢又何尝不是在演戏?”
“谢鸢在演什么戏?”
“明天就知道了,今夜还很长。”
……
对青城派的妙真道长来说,今夜的确如同地狱一般漫长。
车子已经开出林城百里,时间也过去了很久,但那人所说的话,依然仿若九天雷霆般在耳畔轰鸣不绝。
在外面妙真道长还能保持淡定,如今车里只剩下自己人,妙真道长再也难以维持道门高人的仪态。
青紫的嘴唇抿得紧紧的,胸脯起伏不定,脸上的肌肉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
青城以双修证道,驻颜有术。
妙真道长虽已年过六旬,看起来却一点都不嫌老,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材。
但就在今晚,她终于显露老态,眼角皱纹丛生,青丝斑白。
那番话击溃的不仅是她的道心,还击溃了她身为女人的自信。
敢怒而不敢言,一忍再忍。
她妙真无论在青城还是世俗,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自朱家撤离林城之后,青城的仇恨已经积攒了太久。
所以在从神霄派口中得知楚馡化魔之后,他们立刻拉拢道门各大门派前往听雨小筑兴师问罪。
本想着纵然不能当场将楚馡处死,也能在满堂宾客面前尽情羞辱谢鸢。
让谢鸢的君师宴彻底成为笑话,让每个来参加宴会的玄门宾客都能感知到道门的威仪。
开始的确如妙真道长所设想,当他们一行人来到听雨小筑的时候,在场的玄门宾客立刻陷入死寂般的沉默,不安和恐惧清晰无误的写在脸上。
然而沉默很快被打破,在接下来的大部分时间里,前来兴师问罪的他们反而成为了聆听者。
听到的不是来自世俗的恭维和赞美,而是近乎凌迟般的羞辱。
若非各个有修为在身,只怕当场就会有人吐血身亡。
在来听雨小筑之前他们是凡人眼中的陆地神仙,自从踏进听雨小筑之后,他们瞬间跌落凡尘。
甚至连为人的资格的都失去了,因为他们全部都成了厚颜无耻之徒。
念及此,妙真道长眼角的皱纹又深刻几分。
鬓角银发飘散,衰老还在不断加剧,只怕到不了青城她就会满头青丝化为白雪。
瞧着妙真道长癫狂的模样,灵虚道长心里发出一声叹息。
“师弟无须再动怒,谢鸢今晚得罪可不仅仅是咱们青城,而是天下道门,只靠李寒清一人是决计护不住他了。”
“没了李寒清那个贱人,我倒要看看小杂种还能嚣张到几时。”妙真道长咬牙说道。
“他最大的错误还不是羞辱我们,而是不该留下玉婆婆背上的剑匣。”
“师兄,玉婆婆背的是谁的剑匣?”
“能让神霄派五雷使都肃然起敬,那剑匣是谁的不言而喻。”
“慕容凌的剑匣?”妙真道长问道。
“若我猜的不错,剑匣中装的正是慕容凌的独门神兵寒冰剑。”
“如此说来,谢鸢死定了?”
“从他留下剑匣的那一刻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可惜不能亲手将其碎尸万段。”妙真道长恨恨说道。
“谢鸢死在谁手中并不重要,楚馡才是我们生死大敌。”灵虚道长微微一笑说道。
“不错,青城能有今天的耻辱,全是楚馡那贱人造成的。只要楚馡那贱人落入我们手中,我定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势要将其羞辱折磨到死!”
两人聊到这里,车子忽然开始减速,缓缓停了下来。
妙真道长伸长脖子往前一看,只见前方山道中央不知何时多了一块巨石。
摇下玻璃向外面一看,山道两侧的山体莫名有些熟悉。
“车开到哪了?”妙真道长问开车的青城弟子。
“白崖山。”
陡然听见白崖山三个字,妙真道长眼皮子突兀一跳。
却又不知何故,转头看向灵虚道长,只见灵虚道长突然神情大变。
接着,灵虚道长轰然一声爆发全身真炁,人如利箭一般从天窗射出。
还未等妙真道长反应过来,但听空中传来灵虚道长的一声惨叫,继而鲜血空中洒落。
敲打在车窗上,犹如下了一场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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