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我想见见我师父。”
“想见你师父也可以,你先告诉我你为了什么而来。”拂雪道长朝我背上瞥了一眼冷冷的说道。
“我……”
“你背上背着的可是一把剑?”
剑匣我以黑布包裹,能瞒得过晚霞,却瞒不过拂雪道长。
“慕容凌的剑?”
被拂雪道长的眼神逼迫,我深深的低下了头。
“很好,很好。”
连续两句很好,犹如两把刀插在我心上。
以拂雪道长的阅历,既然猜到了寒冰剑,也就等于猜到我这次来的目的。
从她的态度以及丹霞岭的变化,我也大概猜到了是谁伤了我师父。天下有资格伤到我师父人并不多,寒冰剑的主人就是其中之一。
“谢鸢,我知道你是大有来历的人,山海关拔刀引得九天劫雷奔袭而至,又引得长城化龙为你挡下这道雷劫。”
“或许,人间没有人有资格做你的师父。或许,你也未必真的将我师弟看在眼中。”
“我不求你尊师重道,我只希望有生之年,你能好好的照顾好自己。”
“不要她再为你日夜忧虑,误了……误了大道。”
拂雪道长说到这里背过身去,而我早已泪流满面心中只剩下悔恨。
“师伯,我师父她伤的到底如何?”
“女魃之战中伤了肺金,后来又被慕容凌伤到心火,只待明年开春盗来木精重华之气才能好转。”
听拂雪道长说完,我跪在地上,面朝丹霞峰重重磕了三颗响头。
起身对着拂雪道长深深鞠了一躬,走向山崖。
纵然受慕容凌万剑穿心,我也不想再连累我师父半分。
只因这师恩重如山,已非我生命所能承受。
人刚来到悬崖边上,正要御风而起,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丹霞峰上隔空传来。
“既然回了师门,怎不来拜见为师?”
听见这个声音,我心头一震,热泪再度盈眶。
“过来吧,我正好有话要问你。”
我回头看了拂雪道长一眼,拂雪道长走到我身边说道:“走吧,我陪你去见见她。”
顺着栈道走上丹霞峰,一眼看见道姐披着裘皮斗篷站在望海崖上。
山顶风急,吹得斗篷飘荡,吹得道姐长发乱舞。
身影却是从未有过的单薄。
望着这个背影,令我想起十八岁那年,她孤身站在石桥上,背影也如这般萧索。
我想喊她一声师父,却因着满心愧疚梗在咽喉,愣是喊不出口。
想要跪下磕头,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举着跪不下来。
“我和你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天地和双亲。”道姐说道。
“你是我师父。”我说道。
“从前我是你师父,现在你已做了君师,不必再向我行大礼了。”
“师父……”
“好了,把剑递给我。”
听闻道姐要看剑,拂雪道长急忙上前一步说道:“师弟,你有伤在身此剑动不得。”
“天下没有我李寒清动不得的剑。”
说完,道姐转过身来。
她脸上依旧戴着面纱,我只瞧见她的眼睛,依旧如从前那般深邃。
我无法拒绝她的请求,只好把剑匣解下来递给她。
道姐接过剑匣,微微扫了一眼,转动八卦玉锁打开了剑匣。
剑匣打开的那一刻,一蓬寒光铮然而出。
明明是一把剑,却像是一条玉龙呼啸而出,剑气瞬间纵横此间。
道姐眼神一冷,把剑匣朝地上一丢。
也不见她如何动作,伸手就抓住了剑柄,一下子便拿捏住了玉龙的七寸,任凭剑身如何颤抖都不能逃脱。
直到这时我才看清这是怎样的一把剑,通体澄清透明,无垢无瑕。
似玉非玉,像是万载寒冰亘古不化,又像是庚金质化有形。
道姐拿捏着剑端详了一会,对着拂雪道长说道:“师兄,取我的弓来。”
“师弟,你要做什么?”
“慕容凌故意留剑给我徒弟,便是要以此为借口害他性命,我有伤在身不能为他挡此杀劫,只好先把剑还回去。”
“师弟……”
“你放心是了,我不会妄动真炁。”
“唉。”
须臾之后,拂雪道长走出洞府,手里拿着一张造型古拙的长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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