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过了这个女人。
他裸露在外的大脑茫然的蠕动着，残存的眼睛盯着向他走过来的乔薇尼，他在思考身体里的饥饿丝线消化了对方会不会就能放缓对他自己的吞噬。
但是他的预期失落了。
或许对方是自己死前产生的幻想。
小说和电视剧电影里都这么演，死前会看到一些由心底产生的幻像。
他杀的生物已经太多了，多到他已经记不清到底有谁和谁。
哪怕绘梨衣和源稚生的死亡场面，也只是在他脑海里保留了短短的几秒片段。
乔薇尼注视着他问。
橘雾月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为什么要后悔，后悔是什么？自己为什么要……
哦，对了，他此刻还有没有心脏还不一定，因为他已经失去了痛感，不知道那早已经不跳的心脏到底有没有被吞噬掉。
“你后悔吗？”
他脑海里忽然想起这个问题。
是为了谁？为了什么？
男人忽然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脏跳动，砰砰砰，疼痛的像是在滚钉板一样。
自己为什么要茧化？
一滴滚珠似的血泪从橘雾月残存的眼睛眼角滴落，他长大嘴巴，想要发出什么呼喊，但是已经没有了声带和舌头的他什么都喊不出，只有重新恢复感觉的心脏如刀绞一样。
“你骗了他们，你没有做到你的承诺。”
他眼前浮现出了三个孩子的身影。
他们追逐吵闹着，在那间山间别墅，在那鹿取神社，沸腾的火锅和关东煮咕嘟咕嘟，白色的雪花遇见飘荡的白色水蒸气被呼的一下暖化滴落在桌面上，盘子上，衣服上，他们哈着气试图比拼谁能一口气暖化更多的雪花，而自己站在桌子旁耐心的等待着下好的萝卜与牛肉熟透，准备给几个孩子一起分享。
“不过这也不是完全是你的错，那个和你合作的人骗了你，他没有告诉你当你茧化成功的时候，就是你失控的时候，他利用了你完成了他对这个世界的复仇。”
乔薇尼的声音婉转如铃铛一样在他耳边响起。
乔薇尼接着说。
橘雾月眼前再度浮现了绘梨衣死亡时的那一幕，他更加清楚的看见了女孩眼神里的茫然和无助，心脏跳动的更加疼痛了，一道血泪痕迹从他脸颊上冲刷而出，滴落在白色丝线上，滴滴答答的像是弹奏无人听懂的曲子。
对方不是一无所图的慈善家，从来都不是，他只是一个魔鬼，玩弄人心的魔鬼。
“你终于明白了，那么在死亡前，在最后一点时间里，你应该听我说。”
橘雾月想起了零号，想到了对方的种种诡异举动，零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在他身上打下了烙印，后来不遗余力的帮助他甚至把自己的宠物都牺牲给他做进化的祭品。
他早该想到的。
橘雾月残存的眼眸呆滞了一下，然后骤然亮了起来，那些吞噬他自身的丝线也停滞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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