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每次，杜谦都能恰逢其时地出现在他面前。
杜谦拿了纸巾擦着手上的苹果汁，笑盈盈地回答道：“当然是你太好了，让人忍不住想对你好啊！”
显然这个回答让林言很不满意，他有点羞恼地咬了一下嘴唇。
这样的话确实会让人感觉有些轻浮，就像是情侣之间的调情。
“杜先生别拿我开玩笑了。你说一个劳改犯很好，不觉得很可笑吗？”林言低头看着手上的苹果。
这两句话就有点重了，吓得杜谦赶紧收敛了笑意，不敢再嬉皮笑脸。
其实刚才他也不过是一时口快，想到什么，便说了出来，没顾忌那么多。
“小言，你父亲生前对我多有照顾，我帮衬着你一些，也是应该的。”杜谦只好正色解释道。
这句话一开始他就说过，这时候再说一遍不过是为了安抚林言，消除他的戒心。
看来时机还是没到，林言现在极度缺乏安全感，他要慢慢来。
就让那份喜欢，再…藏一藏。
杜谦刚回国，还有着一大堆事情要处理，自然是在这里待不了多久。
等到林言休息得差不多了，他去跟护士交代了一番，才急匆匆地赶回公司。
晚饭时间，林言正准备在手机上看看附近有哪些便宜的房租出租，就跳出来一条短信。
“小言，记得吃饭，我特意交代了熬的营养粥，加了你喜欢的菜。”
是杜谦发过来的。
林言看着这几个字，还有刚才护士姐姐送过来的饭菜，突然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正准备放下手机去吃饭，铃声又响了起来。
以为是杜谦不放心又发过来的，林言随手划过接听键，心情颇好地问道：“喂？”
然而没一会，林言刚才弯起的嘴角就僵在了脸上。
“我没有多少时间了，他们快查到我头上来了。五百万，只要你给我五百万，我就把线索给你。”
那头的人狠狠抽了一口烟，低低骂了几句脏话。
林言抓着电话，苦笑道：“我早就不是那个衣来伸手的大少爷了，别说五百万，我现在花五十块都要考虑很久。我去哪里给你弄钱？”
他说完后，那边就传来了一阵砸东西的声音，和起伏不定的喘息。
“再最后给你三个月，你要是弄不到钱，那这些证据就只能被销毁了。林远山的死，你这辈子也别想知道真相。”
然后，不等林言再回答，那边就掐断了电话。
再打过去，就只听见忙音，无人接听，隔段时间再打，就成了空号。
林言握着手机的指尖一点点冰凉，那股无力感让他整个人就像个雕塑。
当第二个电话打过来时，林言条件反射地一个激灵。
“小林，身体好点了没，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可以把合约签了？”张成紧张地用手掌在裤子上摩擦了几下。
听到是他的声音，林言才松了一口气，调整好心情。
“多谢您的关心，我现在没什么事，按时吃药就行了。嗯，晚上您有时间吗？”林言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他需要这个机会，他想要去尝试，只要能赚到钱，他就不会轻易拒绝。
而且，就算对方是骗子，自己又有什么值得对方骗的，他本就是孑然一身。
“太好了，我都有时间的，在哪里见面，我一会就过去！”张成眼睛里泛着光，已经站了起来。
他们就在医院楼下旁边的咖啡厅里简单地交谈了一下，张成拿出来的也是正式合同，没什么不合法的条款。
同时，赵今澈也接到了消息，颀长的身形陷在沙发椅里，手里把玩着一根香烟，对着电话那头面无表情地说道：“查一下片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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