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百八十八章 家宴_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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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伯父是想着远在山东的曹颙父子,心里就有些不乐意。思量了一下,他笑着说:“大伯,侄儿在您的书房里读书,经常看到很多书籍中夹了诗稿,想来都是大伯旧作。为何不编撰成册,供士子传诵呢?”

  曹寅自幼聪慧多才,在诗赋上颇为自得,早年未到江南前,与纳兰容若等京城才子都往来交好;到了江南后,亦是许多大儒的座上宾。虽然本身有不少诗作,只是因身份的缘故,并不为世人熟知。

  曹寅听了侄子的建议,却是有些心动,很有兴致地说道:“哦,頫儿,那些诗作你都读过了?可有记得的?”

  长辈问话,曹頫打座位上起身,垂手立了,而后朗声吟道:

  紫雪冥蒙楝花老,蛙鸣厅事多青草;

  庐江太守访故人,建康并驾能倾倒。

  两家门第皆列戟,中年领郡稍迟早;

  文采风流政有余,相逢甚欲抒怀抱。

  于时亦有不速客,合坐清严斗炎熇。

  岂无炙鲤与寒鷃,不乏蒸梨兼瀹枣;

  二簋用享古则然,宾酬主醉今诚少。

  忆昔宿卫明光宫,楞伽山人貌姣好;

  马曹狗监共嘲难,而今触痛伤枯槁。

  交情独剩张公子,晚识施君通纻缟;

  多闻直谅复奚疑,此乐不殊鱼在藻。

  始觉诗书是坦途,未防车毂当行潦。

  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曾知?

  斑丝廓落谁同在?岑寂名场尔许时。

  一口气背完,曹頫方才复坐了。

  曹寅听了,不觉动容。曹頫吟的,确是他的旧作《题楝亭夜话图》,是康熙三十四年的旧作。诗中的张公子是他的老友张纯修,施君则是当时的江宁知府施世纶。三人秉烛夜话,怀念去世十年的故友纳兰性德。

  曹项这几年苦读诗书,对这位世人传唱“饮水词”的纳兰才子亦是打心底仰慕,低声问道:“大伯早年与容若先生同在万岁爷身边当差吗?”

  曹寅点点头,回道:“嗯,确实如此,他较我年长,进宫为侍卫时已二十余岁,此后一直在万岁爷身边当差,直至病故。”

  看着大伯与两个弟弟都是面带惆怅的模样,曹颂觉得闷闷的,有些埋怨小弟不懂事,这大年下的,说起个死人做什么。

  不过,既是提到纳兰家,曹颂却想起一件不解之事,问道:“大伯,富森大哥是若容先生之子,为何在纳兰府甚没地位?偏房别院住着不说,日子亦是紧巴巴的,看着丝毫不像大家子弟。”

  纳兰富森的处境,曹寅也晓得些,只是这些毕竟是纳兰家的私事,不好背后议论,便没有应答,问曹颂道:“明年的恩科,颂儿赶不上了,要是还走科举之路就要等五十四年。颂儿是怎么打算的?若是想要进军中,等你出孝了,让你哥哥帮你筹划就是,还能早出仕一年。”

  这些曹颂哪里仔细想过?他刚想要抬起手挠挠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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