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谱。
两栋复古的青色建筑比肩而立,中间通过一个透明的玻璃花房间隔而开。
院前还有一片宽阔的花园,此时开满了并不应季的紫罗兰。
花园中间是一个藤蔓缠绕而成的大秋千,周围种着一小片开得格外艳丽的红玫瑰。
热烈的红色和这一大片紫罗兰看起来并不相配,甚至显得有些突兀,这让林楠不由得多看了那边两眼。
然而前面带路的佣人却宛如背后长了双眼睛,头也不回,解答出了她的疑惑,“那片玫瑰是我家小姐小时候自己种的,先生发过话,那里除了玫瑰不能种其他东西。”
林楠闻声悻悻收回视线。
可心里却又不免想到,既然如此,何不将这一片全种上玫瑰?反而要种个不伦不类的紫罗兰?
有钱人的审美也不过如此罢了。
前面的佣人似乎又一次读出了她的心里话,毫无感情地再次开口说,“紫罗兰是我家夫人从前最喜欢的花。”
“哦。”林楠尴尬地应了一声。整个人顿时陷入一种叫人拆穿的羞愧当中,无意地将头埋得更低了些,并且彻底没了歪心思。
而理所当然的,她更没能意识方才佣人口中那个值得推敲的“以前”一词。
二人足足走了好几分钟,才终于走进屋子里。
“孙小姐一会儿就来,请您在此处稍等片刻。还有,家里先生不喜欢看到外人,希望您不要乱走。”
领她进来的佣人给她上了一杯茶,嘱咐一番后,就走了。
留下林楠一个人在大厅里坐卧不安。
她捧着茶杯打量着这个小小的会客厅。
对比起恢宏华丽的庄园外表而言,这个会客厅则要显得低调许多,几张砖红色的皮质沙发规律地摆放在大厅两侧,左侧角落里立着半个白色的大卫雕塑,而右侧却是一颗造型奇特的迎客松。
天花板上是一个金色的花瓣造型的顶灯,与此遥相呼应的还有最中间那面墙上挂着的一副巨幅画。
画上画的是荆棘丛中的红玫瑰。
昏暗隐秘的森林中,一朵红玫瑰开得娇艳欲滴,而她的四周却布满了狰狞妖异的荆棘丛。
显然画师很懂得利用色彩的冲突来表达这副画的精髓,大片大片的深绿之中,这一小朵红得几乎诡异的玫瑰花让人一看就头皮发麻。
压抑、挣扎、自救、沉沦……无数种矛盾的心情一齐涌上心头,最终又殊途同归化为同一种情感――禁锢。
不论是画中这朵玫瑰,还是这幅画的创作者,都似乎困在一个无可挽回、不能自主的“樊笼”之中。
而这幅画,便是她们在求救。
林楠呆呆地盯着那画上的玫瑰,某个瞬间,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人的脸。
她们是多么相像啊。
她失神地想。
可待她回过神后,想起自己方才的念头,却又猛然打了个寒噤。
她顿时收回视线,交叉在茶杯外沿的双手不安地捏了捏,双眼盯着杯中倒映出的自己苍白的脸,有些神经质地自言自语道,“别怕。”
怕什么呢?
她不知道。
就如同这些年以来,她也并不清楚自己究竟害怕她哪一点一样。
可她心里就是感到恐惧。
那种恐惧从她心底深处升起,并且无时无刻在她身体里蔓延,让她时时都遭受着它的折磨。
这辈子还能摆脱她吗?
她恍惚地想。
“当然可以。”
忽然,一个声音冷不丁响在她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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